爱阅书香 > 惜意绵绵

开阔严谨的会议室内, 单宁的一众高管刚讨论完s&d开出条件的接纳度,又开始对同行的一个个竞争对手进行分析, 说到mrg时一人突然插了句话说,“听mrg那边说李汐进了医院……”

一石惊起千层浪, mrg在s&d这个项目上一直紧追着不放,势要保住这领域内龙头一哥的位置,给s&d开出的条件更是极为诱人,摆明就是非得到不可。前一阵子还和wass那边联手直飞美国说服他们的总裁,虽然单宁已经似是把握十足,但高管依然持着保守态度。可却不料那边的头突然住院,这可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了。

杨勉听着他们的讨论, 微微低垂着头似是陷入沉思, 脸庞的表情晦暗不明略带着疑惑,良久,嘴角却不经意地轻轻弯起。回到办公室后,他立刻让助理查了全市的医院却无果, 最后还是在刚跳槽到单宁的原mrg项目部经理口中得知李汐的消息。

他的手指轻敲着黑沉的实木桌面, 凝着眉头倒也没觉得意外。像李汐这样的世家子弟,家族里多少事情都是上面的绝密档案,当初他回国时知道将要和mrg斗个你死我活,就让人专门收集和整理过他的资料,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无论是从什么渠道挖出来的都不外乎是为人习惯,学历历程和工作经历, 丝毫个人的蛛丝马迹都鲜有人知,特别是十五岁到二十岁间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是有什么秘密,要把五年的时光一笔带过,不留痕迹?一幕幕结成一张网挡在自己面前,只能退不能进,让他恨得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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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办公区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容意站在影印室里,看着复印机的光芒在盖子下一趟趟地扫滚过来,带着热度靠近站在旁边的她。此时手机突兀地响起,她看了看屏幕,眉头一挑。

“价钱方面还可以再商量,可是我希望洗手间能做些改动……防滑和扶手两个方面的都要,你再和那房东谈谈,晚上我再过去看看吧。”电话断线,她叹了口气。这年头,租个好房子还真不容易。才刚看中一个地段和环境都不错的,那房产中介又打电话过来说那房东不肯改动洗手间,添加太多扶手让人感觉累赘不方便,要是她不租以后,下一任租客要是不喜欢,他又得改,提了好几次价钱,砍了她一身的血。

“怎么,要换房子?”vincent拿着一叠资料倚在门边,影印这些琐碎的事情本不用他亲自做的,无奈秘书临时跑其他部门了,只好自己亲自过来,一进来却是看到容意一边讲电话一边皱眉。

“嗯,现在住的离公司太远了,很不方便。”低头看看腕表,已经是lunch time了,盘算着过去医院一趟。前几天就一直嚷嚷着要出院,医生苦口婆心地劝他,人家医院的行政院长都赶过去了,最后她还是强让他再住几天。

他看着她看表似是无心却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样子,随口问了句,“要出去?”

她点点头,碰巧jenny也拿着资料走过来,笑侃着说,“easy最近桃花旺着呢,每天中午lunch time不见人影,下班又有车过来接送……快从实交代到底是哪里的帅哥打得火热?”

“朋友。”容意收拾复印机的资料,轻轻应了声。“男朋友吧?!”jenny使尽八卦小女人的本领,步步紧逼。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脸上的淡然平静遮盖不住满是□□的笑容。

vincent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时,脸上竟然带着一闪而过的恍然。jenny是何等人物,哪里看不出boss大人若有若无的情绪,叹了口气,只可惜是郎有情,妾无意啊!脸埋头掏弄着复印机,暗自偷笑,office里茶水间可又有新的话题了。

昨晚下了点小雪,没有下雨路上还是湿漉漉的,交通也不如想象中畅顺,总是遇上红灯,车子行行堵堵,到医院时看看时间,也只能留个十几分钟。因为这几天冷,感冒发烧的人也多,门诊里挤满了人。住院大楼却很静,十五楼更是只住着他这样一个病人,出了电梯走过,只听得到自己高跟鞋撞击瓷砖的声音。路过护士站时那护士走过来说,李先生总是不肯配合休息。一脸无可奈何,像是在投诉从没遇上一个比他更让人头疼的病人了。她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走过去。

“单宁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不就是个s&d的项目,哼,还把我们的人都套进去了。”连瑞凯的声音似是有点激动,也难怪,单宁挖走了mrg亚太区几乎一半的分析师,这可都是在业界的top ten,放出去哪一个都成一方人物。他昨晚挨个地打电话去挽留,那些人却是都打定主意要离开了,任他抛出去的条件再诱人也不为所动。

“良禽择木而栖,他们也没错。”李汐靠着床背,说完后握着杯子静静地喝水。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他和欧洲区和美洲区的董事争个死去活来的,吃了各大区不少的猎物。谁知道要是他不在了,总部派过来的人会不会拿跟着他打天下的人开涮呢?每个人总是有自己的打量的,也怪不得他们走。只是他低估了杨勉笼络人心的手段,也低估了单家给他的控制力,如今身陷囹圄的是自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martin,s&d还没作出最后的选择,我们还有可能继续争取的,让绍雨那边再……”连瑞凯看着他的脸色,倒更让他觉得自己无能,从前总以为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可没了李汐坐镇,他和俊恒二人却对局面失去了掌控力。

李汐眨了眨眼睛,低垂着眼睑,“s&d,我们不要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感情。

连瑞凯几乎就想要上前揪着他的衣领了,咬咬牙说,“当年我们跟着你回国内时,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打天下打下这mrg半壁江山,你现在连最后的机会都不争取就放弃了?阵前主帅都弃兵而逃,再怎么强大的军队都会溃不成军的……”

“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只是,不是现在。”李汐打断他的话,声音更低了几分,却是清晰非常。

连瑞凯连日来沉淀的压力,此刻看着他无动于衷一派冷静的样子,气是不打一处来,摔门出去时看到楞在门外的容意,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没平伏就大步开去了。其实她无意听他们说话,只是当时手扭着门锁进退维艰,只好站着一动不动等他们说完,却没想到一贯冷静沉稳的连瑞凯也有失态的时候。

床上的李汐依然握着玻璃杯子,看着杯里的水,晃荡过后平静,又晃了下荡起涟漪。他自己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就是这样,拿着水杯,良久才菀豢冢路鹜滔氯サ牟皇撬切氖隆k簿驳刈叩酱脖撸鲎潘桓稣硗吩谒澈螅盎な扛詹畔蛭彝端吡耍的悴慌浜瞎ぷ鳌!笨戳丝醋雷由狭硪桓霰樱幸┮丫雇噶恕

他笑着拉她坐在床边,“外面的护士老是借着些事围着我团团转,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我要是配合她们,那你不是吃大亏了?!”他一脸委屈地用脸蹭她的头发。

“投诉她们去……”咬牙狠道,一幅我的人也敢动?和你拼了去的模样逗得他呵呵地笑着。她摸着他越发清减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眸却更是亮得惊人,灼灼地燃烧着。虽然这阵子一直住着院,可脸也没见什么好气色,他不让她晚上留在这里,可听护士说他总是整宿整宿地冒冷汗。

那晚他疼得厉害睡不着,又不肯让医生来打止痛针,说是影响骨头愈合就更出不了院了。他赶她走她不肯,握着他的手直到天亮。他这个人其实很怪,不是不疼的,不是没有烦恼的,只是都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也有特别暴躁的时候,比如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比如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任由别人摆布……她在开始用心认识他,这个浑身冒冷汗疼得颤抖还嘻皮笑脸地告诉你没事,倔得像头牛的男人。

“我要搬家了……”搂着他良久才记得有这回事,顺口就说出来了。

“那好,搬来我家吧,顺便照顾我。”他一本正经地玩着她的头发,总算长了点,可还没到能扎着马尾在身后摇晃的地步。他想起那次在街上捡到浑身污泥的她,她毕恭毕敬地拍马屁,脸上的阴霾随着笑容的扩大逐渐散去。

“照顾你就照顾你,怎么还搬去你家啊?”她嘀咕着,低头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走了,下午还要配合vincent做个presentation和其它team做内部交流。“打个盹,十五分钟后叫醒我啊。”说着把鞋踢掉,上床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头趴在他胸膛上,听着让她心安规律的心跳声。其实lunch time才多长时间,来来回回时间都花在路上了,自他住院以来她每天中午都这样来回往返跑,美曰其名是监督他是不是按时吃饭休息,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太想着他,不过来一趟,下午的工作频频出错。但她总是嘴硬,每当他问是不是太想他时总不肯承认。

他看着巴着他睡得无知无觉的容意,一笑而过,眼睛中那抹淡淡琥珀色上薄薄冰块无声无息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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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十五楼只有一位病人,请问您……”护士站的护士看见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却不是先前来过的人,怕他走错了楼层特意问。

“我就是来探望这位李先生的。”杨勉礼貌地点头微笑过后继续往前走,1506号房门没关严,他却定着没有走进去,只听闻里面传出的声响,那把熟透于心的声音回荡在耳中,心中。欠身透过门缝上看进里面,只见坐在床上的容意把李汐的腿搁在自己大腿上,熟练地揉捏肌肉。他只觉得一阵酸气从胃里升起,骤然烧上心头,目光凌厉地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我要走了,待会儿护士把药热了拿过来,你记得要喝光……今晚我就不过来了,约了古悦去看房子……你不许乱动,要我知道你拄着两根拐杖下床……”他受不了她锣碌剡脒陡霾煌#碜油扒腿晃巧狭怂淖欤牡装敌θ门吮兆斓淖詈梅绞焦换故钦飧觥n橇肆季煤笏耪跬炎趴纯幢恚槐呗裨顾槐呒奔泵γΦ乇甲懦鋈ァ

她飞快地打开房门,一阵风闪过了自己的脸,没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人,差点整个人撞在他身上,而杨勉也伸手上前虚扶了一下。她定神一看时才发现是他,一瞬间地错愕着过后出门前又回头跟李汐说了句再见就跑着出去了。

而杨勉只是看着她如风一样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仿若当他完全不存在似的,一阵愣神。李汐看到他倒没觉得惊讶,饶有兴致地问,“今天可是吹什么风啊?杨总竟然到这来了?”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见客的人也不见得有半点的窘迫,倒是比一身西装的杨勉更气定神闲。

“我刚和s&d那边的人用完午餐,既然路过这里,就顺便替我们新加入的成员们来探望探望旧上司,以表心意罢了。”他脸上的微笑无懈可击,暗里却是汹涌不已。

“那可要代我好好谢谢他们,也替我祝贺他们找到个好东家。”他字字句句真诚,刀光剑影都融在无形中。

“martin,这也实在怪不得我,树倒猢狲散这道理,你没理由不懂的。”杨勉这句martin叫得颇为亲切,想当日叫他汐少,李董,都不抵这一声martin来的让人舒坦,那是因为他已经有足够的资本俯视昔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李汐。

“那是,你说得有道理。”李汐谦虚地微笑着点头,一幅小生受教的模样,转而眉头轻挑地看着他语气深长地说,“只怕有些事过而不及,杨总可要当心了。”

“哎,说到步步为营,这要向martin你赐教了,听说这几年mrg亚太分区在csr(企业社会责任)方面投入不少,特别是残疾人公益慈善部分……回头得让单宁也学学martin的未雨绸缪,可惜咱又没有什么残疾人……”他自顾自地说了几句,句句刺耳入骨。李汐却也只是无可置否地笑笑。

“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下午还得和新members继续s&d的项目,martin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反正mrg最近也没什么好忙的。”说完便告辞了,李汐却犹如看着一个小丑在演独角戏完美地落幕,嘴边最后一丝微笑还在,眼中的目光已全然凌厉冰冷。

杨勉下楼时却没笑,眼神的阴郁暗沉得看不见底。还是看不惯这李汐一幅无所谓胸中自有胜算的模样,随即又打了电话让公司里的人紧跟着s&d这项目,mrg有什么动作都必须汇报。

回到车里,两高层似是在说着李汐进院的因由,他转头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什么病?”

“听说是天气不好引发的哮喘。”

他这才记起去探望病人连个礼都没带上去,敲了敲椅背让司机开车,随即又拿起电话对秘书说,“送个花篮到xx医院的1506.”

“是的,杨总。请问要选哪一种花呢?”秘书拿捏不准他是送给红颜知己还是亲朋戚友,多嘴地问了句。

他不以为意地随便说了句,“就香水百合吧,够清香,适合养病的人。”嘴角的微笑已经灿然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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